三拆法师很是郁闷,本想再蹭几顿斋饭明日再行,此时已没了兴致,遂告辞而去。刘伯钦苦留不住,只好叫老母与媳妇做了些粗面烧饼干粮,送长老一程。
刘伯钦领了三两个家僮,各带了捕猎的器械,与三拆法师同行。行了半日,却见一座大山横亘于前方,甚是险峻。
行到半山之中,刘伯钦道:“请长老自行过山取经,俺就此别过。”
三拆法师见山中虎啸猿啼,不知藏了多少飞禽走兽,忙拉住刘伯钦道:“劳烦太保千万再送一程,过了此山!”
那刘伯钦甩开长老,道:“长老,非是俺不想送。一则本将军要去那河州卫上任,恐误了时辰;二则此处唤作两界山,东半边乃属我大唐所管,西半边却是那鞑靼的地界,那边虎狼不伏俺降,俺也不能过界,告辞,告辞!”
二人正在你来我往拉扯间,突听得一声霹雳也似吼叫:“我师父来也!我师父来也!”
三拆法师大惊,以为又来了妖魔,刘伯钦道:“这个叫喊的,必是那山脚下石匣中老猿。”
三拆法师道:“甚么老猿,这么大嗓门?差点吓出贫僧的尿来,阿弥陀佛。”
刘伯钦道:“这山旧名五行山,只因我大唐陛下征西定国,遂改名两界山。长老你看,这五座山峰像不像人的五指?”
长老定眼一看,却见五座高矮不等的山峰并在一起,中间那峰最高。颇为奇特的是,那中指似乎缺了一块,断指处隐约可见七个大字:俺老孙到此一拆!
刘伯钦道:“先年间曾闻得老辈人说:‘王莽篡汉之时,天降此山,,教他饥餐铁丸,渴饮铜汁。自昔到今,冻饿不死。’这叫的必定是他。长老,我等下山去看看这猴,管教你心情愉悦一整天。等你不快乐的时候,想想这猴子,谁惨还能比这猴子惨?”
果然,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。
三拆法师早忘了烦恼,牵马就往山下跑,居然比刘伯钦还快,把个镇山太保惊得目瞪口呆:这特么是个什么长老,比我还愿意凑热闹?
行不数里,只见中间峰下石洞,有一老猿,只露出头来,在那伸缩不定。边上一狗,狗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猴头。
那老猿见了三拆法师,涕泪连连,道:“你这老师父,如何此时才来?”
那狗汪汪叫道:“就是,如何此时才来?再晚点,老资废了你的小弟弟!”
老猿道:“‘十步一叼没’别闹,他是个和尚,你废他小弟弟,吓不倒他。”
那狗道:“呸!难道不兴和尚还俗?我瞧这和尚细皮嫩肉的,小脸挺俊,会不会是个花和尚?”
老猿骂道:“滚,别打叉,耽误老资的正事。那和尚,你可是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的僧人吗?”
三拆法师道:“贫僧正是,你问这个干嘛?”
未知老猿说出什么话来,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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